看了《浪姐2》,终于理解了王鸥的“不讨喜”
文 | 柳嘟嘟
编辑 | Anita
王鸥的笑,隔着两个季节。
不笑的时候如冰山,冷而飒,仿佛满脸写着“生人勿扰”“姐不好惹”“我很忙”……
而嘴角上扬的那一刹那,明眸皓齿,有种勾人的艳丽和浓烈。
第五期《乘风破浪的姐姐2》上,王鸥一身黑白摩登套装,标志性的大红唇让她看起来帅气又冷艳。
在这个舞台上,她的美一直是热门话题。
初次登台时跳的那支《十字街头》,修长的身材、魅惑的眼神、一气呵成的动作,回眸的刹那美到“冒犯”众人。
与那支惊艳的舞一起上了热搜的,还有#王鸥不投票#。原因是对于姐姐们的表演,她有一套自己内心坚守的评判标准。
她觉得甜歌天后杨钰莹应该有不一样的表现。
她评价张馨予(点击可查看):“你的创意真的很好,但我不知道你在跳什么。”
她对国宝级歌手阿兰说:“你的表演有一点平。”
这样的表现让部分观众感到反感,另一位姐姐汤晶媚说她:“你好直接。”
客观地说,她并不是在针对谁,她指出来的问题观众也都看到了,她只是“太较真”。
或许是观众的反馈让她感到不安,在接下来与姐姐们的相处中,王鸥显得有些尴尬和局促。
幕后彩排时,音乐总监刘卓提出来王鸥这一组的舞看着不整齐。
王鸥既不像那英那样,敢于跟大家建议把部分环节去掉,也不敢像容祖儿和江映蓉那样,明确地表示不支持那英的建议。
其实,在这件事情上她一定有着自己的立场,但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“都可以”,在一群积极献策的姐姐们中间,她看起来没有太多存在感。
很多时候,王鸥给人感觉气场很强,但在有的时候,又显得特别无助。
广西南宁小镇里长长的巷子、昏黄的路灯、越不过去的木栅栏……这些影像,构成了王鸥的童年。
王鸥从小就不太明白父母的争吵声,3岁之后,她见到父母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。
那时她还不知道,父母已经离异。
从幼儿园、小学到初中,她被寄养过很多家庭,从小习惯了寄人篱下的她学会了不哭不闹。
13岁那年,王鸥开始学习民族舞,她对舞蹈本没有偏爱,她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。
舞蹈提升了她的气质,加上身材高挑,15岁的她便开始做模特。
100块钱一场的走秀,公司要收去50块,脚底的老茧都磨得很厚了还得跳,因为她要靠走秀来养活自己。
2003年,王鸥在全国模特总决赛中获得最上镜奖,她被导演看中,引荐到北京拍戏。
王鸥高兴坏了,“第一反应就是,我的梦想拐了九曲十八弯后终于实现了”,她没想到自己没上过专业院校也能演戏。
少女的梦绚丽却稚嫩,没有人替她分析这种引荐是不是骗局。
上哪个学校、学什么专业、去哪里闯荡……在她的成长过程中,很少有人能给她建议。
“我很骄傲的一点是,我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,是我自己说了算的,我从小对自己有一个很清醒的认知。我由衷地感谢我自己没有变坏,虽然真的有很多可能变坏的机会。”
不难想象,她的成长就是不断地用自己的行为去与外界生生碰撞的过程。
得到认可,那就是对了;得到谩骂与攻击,那就把自己关起来反思。
曾经的“夜光剧本”事件让她饱受攻击,事业几乎中断。(“夜光剧本”事件:刘恺威因拍摄《莽荒纪》需要对剧本深夜进入了王鸥的房间,被网友调侃他的剧本是夜光的,便有了夜光剧本一说。)
她原本觉得怎么解释都是错,那就干脆不解释吧。
于是她在舆论正热时一声不吭,直到多年过去,她才有所回应:“其实一开始觉得不是什么事,我也觉得自己都可以扛。”
但事实告诉她,别人不会因为你的沉默而停止伤害你。
自那之后,她的“高冷”又再次升级。
别人绞尽脑汁想引起粉丝的关注,她却发长文希望粉丝不要过多关注她,而是多关注自己的成长。
这的确是个正能量的引导,但也不难从中看出她对公众视野的逃避。
她的高冷告诉别人“你们不要来惹我”,她的内心告诉自己“我怕你们伤害我”。
但这种态度又与娱乐圈的环境相冲,因此,她一直在寻求内外的平衡。
多种因素造就了王鸥身上的复杂性,这对于成长来说是非常残忍的,但是这种富有戏剧性张力的性格,却是塑造经典角色汪曼春和秦般若的不二人选。
正如导演李雪对她的评价:“从王鸥身上,能看到一个人在最没安全感的环境中,迸发出的求生欲,她不相信任何人,像举着砍刀在荆棘丛中独行的人。”
王鸥曾经把自己形容成猫和大象。猫可以孤独,也可以很亲人;大象很沉默,但是很有力量。
过早的成熟,让她习惯于在所有关系中封闭自我,不愿打开心扉。
汪曼春,《伪装者》里杀人如麻的女魔头,她的恶毒让人恨得牙痒痒。
她明知道明家大姐把明台当成心尖儿肉,却拿虎钳拔掉了他的指甲:“十根手指甲,通通连根拔起,您数数?”
这种冷血简直丧心病狂。
作为情报处处长,她对所有人都充满防备,唯独对明楼一往情深,最终痴情错付,死在明楼的枪下。
女魔头倒在血泊之中固然非常解气,但细想又让人无限悲凉。
正如有网友说:“我厌恶那疯子的一切,却唯独承认她爱人的勇气。”
或许是这种“祸国殃民”的美艳形象太适合演反派了,这部剧之后,王鸥接到了很多相似的剧本,但是她全部推掉了,因为“这个角色已经演得很过瘾了”。
从2005年第一次踏入影视圈,到2015年的《伪装者》,这10年来,她说得最多的词语是“谢谢”“没问题”“我明白”,干脆利落。
她深知自己不是科班出身,因此把各种角色当成学习和锻炼的机会。
《芝麻胡同》里,她与何冰、刘蓓等老演员合作。
剧中她饰演有勇有谋的牧春花,这个角色的跨度长达三十年,从风华正茂到初为人母,再到背负着大家族的重担艰难前行,借着这部剧,王鸥感觉自己走完了一生。
由于这部剧采用了“跳拍”的方式,要在不同的年龄段随时切换,这让王鸥手足无措。
导演要求王鸥拿出当家做主的范儿,但在何冰、刘蓓面前她没有自信,她怕在前辈面前演不出那种让人信服的威严感。
从前的王鸥面对任何事情总是独自扛,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,她渐渐柔软。
她开始尝试打开防备,伸出手来向前辈学习和求助。
在听不懂北京俚语的情况下,她扎堆在人群中,一边学习京片子,一边“哈哈哈”跟着傻乐,“甭管听不听得懂,接不接得上茬,乐就对了!”
入行多年,王鸥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姿态,她毫不掩饰自己努力地想红,因为站到一定的高度才能有选择权,才能拍到自己真正想演的角色,这是比名利更重要的东西。
最近几年,王鸥展现在大众视角中的角色越来越多样化了。
同样是谍战剧,在《惊蛰》中王鸥饰演了中共科科员张离,坚定、智慧、有担当。
《九州缥缈录》中的苏瞬卿,一个深情的女杀手,用自己执着的爱,保护着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,亦刚亦柔。
《推手》中的太极高手和霸道女总裁的双重人设,被王鸥演绎成了“白骨精”本精。
而好评如潮的《明星大侦探》,更是王鸥的“戏精”大合集,空姐、歌女、姨太太……
精致又华丽的造型,被网友称为“惊艳了一整个节目的女人”。
然而,在所有的角色中,她最想讲述、最想演绎的,还是自己。
她想拍一部以自己为原型的剧,探讨原生家庭,探讨如何与亲人相处。
“我现在还不老还可以演,等我老了就没法演了。”
她焦急,也迟疑。
易立竞说:“当伤痛无处安放,它一定在你的人生中潜伏,它就是一个敌人,我们得让它有一个愈合的机会。”
或许,这是王鸥主动与灰暗童年的和解。
都说人生如戏,然而,将自己的人生融入剧本时才会发现,自己才是最难诠释的那个。
曾经有人把王鸥描述为“拧巴美人”。
“明明有着可以大杀四方的美貌和气场,偏偏却有一颗不够强大自信的内心。明明内心渴望着被爱,行为上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。”
在综艺《我家那闺女》里,当镜头对准她的生活时,她展现出了非常寡淡和局促的一面。
“如果我是观众,我可能不会想看一个女演员在电视里无聊吧。”
她非常想展示些什么,却显得更加没头绪,在家闲逛、倒立、刷手机……像个美丽的废柴。
不过,从刚开始的无聊,到后来她尝试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,再到户外去滑雪,在老家的路边摊与三五好友吃米粉……
王鸥在接受采访时非常真诚地说:“我现在是发自内心地觉得,自己真的需要改变,撬开一点点孔的话,还是会有光照进来。”
生活有着无限的可能性,生命多一些枝丫,就会盛开更多的花。
38岁,这是一个女演员不上不下的年纪。
事业上的考验依然严峻,童年的伤痛依然碰到就会血淋淋,现实与内心依然没有达到平衡……
在生活面前,王鸥也还是个新手。
生活对她来说,像一本难啃的书,想读懂它,需要经历内心的煎熬,需要付出现实的代价。
但她相信,它又是友善的,只要以谦逊平和的姿态去阅读,进一步便有进一步的欢喜。
《新京报》王鸥专访;
《新浪女性》王鸥专访;
《南都娱乐》王鸥专访;
《我家那闺女》
作者:柳嘟嘟,读者人物签约作者。心里有昆仑,眼中有沧海,实现不了的武侠梦,文字就在酒里头寻。图片来源网络,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。本文内容仅代表原作者观点,与本平台无关。
你如何看待王鸥